此生欢与痛,共我饮长风
冷圈请互相温暖,喜欢就赞,红心蓝手都可以,评论最好了么么哒

【一八】镜花水月

*是糖

*看15、16集之前码的,想删没舍得。

*尊重每一个角色

*同人不就是三分天注定七分靠自己,希望在我的文里他们都是可爱的。都甜。

*虐佛爷请等明天/围笑

*短篇一发完

    “久闻八爷精通奇门,小女子仰慕已久,特来求卦。”

    正擦着眼镜的齐八爷闻声,还未回头就先在心里叫了声苦。

 

    尹小姐心说,姐姐比你苦多了。她不知张大佛爷是怎么想的,当初在北平的干脆劲儿一到长沙就全卸了,不言不语地冷落着她,斗照下,与美日那帮孙子也照斗,就连天天请八爷去他府上也是照样不误。

    她一个千金小姐,离家千里,随他来这人生地不熟的长沙,不就是指望着能......能同他在一起吗。莫名被疏离了,尹小姐一天两天还能忍,可这将近一个礼拜,佛爷就没和她说过几句话,还不如那个天天问她有什么要求的张副官和她说的话多呢。

    尹新月自幼被养了一副大小姐脾气,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随便拉过一个人问清佛爷在哪,直接杀上门去,当真是半点不含糊。

    那日也巧,正好佛爷、二爷、八爷和九爷在一起商量着下斗。老八例常一卦,例常是大凶,例常是佛爷长佛爷短的作揖告饶。

    尹新月推门进来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心想佛爷会不会怪我没家教,不喜欢我了。这一犹豫,就听见里面“嗷”的一嗓子。

    听声音不像佛爷,那人叫的那个凄惨啊,莫不是在整治下属。

    尹小姐悄悄推开条门缝,往里瞧。

    咦咦咦,那个红衫子的男人莫不是唱戏的红二爷,哎呀二爷你挡住我看佛爷啦!

    好好好,二爷转头了,二爷笑什么呢。

    咦咦咦,佛爷两手支着桌子,我擦!他怀里搂的是哪个小狐狸精?!你还敢乱动,被佛爷桌咚多幸福啊,不知好歹。

    “再乱动我就......捏断你家祖传的铜钱,你信不信,嗯?”佛爷声音好低沉好好听啊,佛爷腿好长啊,不过,铜钱?那是什么?

    等!等!

    等一下!

    好!像!是!八!爷!

    为什么佛爷搂着八爷还对八爷笑的那么开心?!

    尹新月一脸问号。

    为什么佛爷脸靠八爷那么近?为什么佛爷扳着八爷下巴不让他扭头?为什么要贴着耳朵说话?为什么八爷要脸红?

    尹新月脸上的笑渐渐淡下去。佛爷的眼神和动作让她有了一个令人心慌的想法。眼前飞快回闪北平时那两人默契的配合,刚下火车时他看着他念的情诗,还有无数次的相视而笑,尹新月想,他可从来没对我有这么亲密的动作,也从来没对我笑的漏出牙齿。

    这是不是说明,他不喜欢我,喜欢那个算命的?

    尹新月心里乱糟糟的,她以前也没喜欢过人,从来没人告诉过她喜欢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子。一开始,她以为看见那人就激动,觉得他最帅,一天到晚就想跟着他就是喜欢。现在想想,好像喜欢是一件更复杂的事情呢。

    门缝里,二爷又把头转了过去,尹新月刚想感谢一下他无意的遮挡,接着就听见红二爷说:

    “八爷你就从了佛爷吧,又不是第一次。”

    我勒个去......新月想,难道他们长沙人这么......开放?

    解九爷也跟着笑,爽朗得很。八爷可怜兮兮的声音传来:“二爷,我一不像佛爷命带三味真火百无禁忌,二不像您功夫了得出入自如,老八就一穷算命的,凶斗下去那是九死一生,您可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也看不清张启山干了什么,尹新月又听见齐铁嘴哀嚎一声,好像猫被踩了尾巴,五分控诉四分虚张声势,还有一分不情愿底下藏着的撒娇。

    “下了那么多次凶斗,哪次我没护好你?”

    佛爷这话一出口,八爷哑火了。

    屋里还在九爷谈笑,八爷喋喋不休着护身符,尹新月悄悄阖上了门。

    事情完全超出预料,她再怎么聪明伶俐,面对从未想过的情况也难免凉了手心。

 

    那天晚上尹新月没睡着,毕竟是情窦初开喜欢上的第一个男人,她都已经这么努力了,现在放弃她舍不得。

    第二天尹小姐带的听奴就满长沙城地活动起来了。

    活动还不如不活动。长沙毕竟是张大佛爷的地盘,隔天她就被张副官带到了佛爷面前。

    那男人冷着脸不说话,尹新月一个没忍住,又花痴了。

    “打听齐铁嘴,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她习惯性嘟嘟嘴,“听说八爷和佛爷关系好,佛爷我见不着,找八爷了解一下你也不行?”

    “新月小姐,我早就提议送你回北平,你自己要求留下。我公务繁忙,派亲兵保护你已经是仁至义尽,恕张某没空陪小姐风花雪月。”张启山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

    “你!”尹新月深呼吸了一下,伸出手来,“这镯子,算命的说是你传家之宝,我要是回北平了它怎么办?”

    “哦,这镯子我本想配成一对,找了好久总也遇不着另一只,我就想,可能它本身就是只独镯吧。反正是我自己不想找了。美玉佩佳人,这镯子就当谢礼送给尹小姐了。”那男人看着镯子,唇角微微勾了个笑。

    “什么叫,不想找了。”尹新月收紧手指,她有时候都恨自己太敏锐。

    “就是觉得,这镯子终归是个物件,人不成对,镯子成对也没意思,人要是成了对,镯子成不成对到也没关系了。”张启山平时是不喜欢说话的,这会儿看着尹新月好像十分伤心的样子,也只好忍着不耐与她讲清楚。

    就是不知道这尹小姐能不能听明白,不能也就这样了,再与她多纠缠几天,上次好不容易哄回来的老八又要跑回他堂口了。

    所以到底要不要直接接手了老八的那个小堂口呢,佛爷沉思。

    “......成对了吗?”尹新月冷不丁发问。

    “嗯?”佛爷一惊。

    “你和他,已经成对了吗?”尹小姐第一次发现自己很厉害,这句话问得这么平静,都没哭。

    “是。所以抱歉。”既然人家女孩子都这么坦荡了,张启山索性把话讲明白。

    “我知道了。没什么,我新月饭店的尹新月,这点祝福还是给得起的。”鼻子好酸,尹新月眨眨眼,挤出个一点都不调皮的笑,“以后下凶斗保护好你家算命的啊。”

    张启山一愣,似是没想到这尹小姐水香脂粉下性子如此干脆刚韧。

    于是冲她笑了笑。

    大爷的,笑得太好看,别笑了。再笑我都舍不得走了。新月小姐心里骂着,倒是利落地回去了。

 

    那天以后,尹新月格外留意佛爷和八爷的一举一动。

    然后就被闪瞎了......

    这俩人完全不知避讳啊,尤其是佛爷,为什么每次八爷进去你办公室出来之后不是围巾撕破了,就是换了套长衫?你家到底有几套八爷的长衫啊?

    为了保护手下的心灵,我都不敢让听奴去听,尹新月今天也是心里苦。

 

    临走前一天,尹新月实在没忍住跑去了八爷的算命摊子,不是砸场子,就是有点好奇,两情相悦的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久闻八爷精通奇门,小女子仰慕已久,特来求卦。”

    尹小姐俏生生立在门口大树下,白裙子扫过一地阴凉。

    八爷戴上他那玳瑁眼镜,叫了声苦。

    原来他今天给自己算了一卦,卦上说他今日要有皮肉之苦,看来是应验在这尹小姐手下的棍奴身上了。

    这不靠谱的佛爷,说好了尹小姐要回北平再也不来了呢,八成是哄他。

    哎哟,他桃花债不还可害苦了我老八。

    “尹小姐有话好说别动手我一算命的管不了姻缘您有事去找张大佛爷小的这个盘口年久失修可不禁砸啊!”

    八爷穿得厚厚的,捂着脑袋球一样从屋里滚出来。

    尹新月:“?”

    “齐八爷?”尹新月虽说还伤感着初恋夭折,看八爷这幅尊荣也忍不住笑了,“小女子不日将回北平,临走想着来长沙一趟不求个卦可惜了,还请八爷不要推辞哦。”

    “求卦?”齐铁嘴掀开胳膊露出脸来,有点懵。

    “是,求个卦顺便给家里父亲求个平安符。”尹新月实在忍不住笑,这个八爷还真可爱。

    傻乎乎的像个小动物。

    “哦哦,不知小姐想算什么啊?是看相,摸骨还是测字?”齐铁嘴看清楚小姐身后没跟着一堆棍奴,她又笑得眼睛都弯了,才放下心来,直起身子,整整围巾,掸掸长袍,推推眼镜,端出算命先生深不可测的姿态。

    “测字吧。”尹新月随便选了个,越发觉得八爷有趣。

    “请随我来,小姐请写。”齐铁嘴迎她进屋。

    尹新月握着笔,倒是半天不知道写什么好。

    “姑娘若是拿不准主意,不妨先告诉我要测什么。”齐铁嘴坐在桌子对面温和地提示她。

    “测......姻缘。”尹新月有点不好意思,接着补充道,“不是和张启山啊。”

    “尹小姐天姿国色,姻缘必是极妙。”齐铁嘴真诚地夸赞道,心说,这张启山到底是有本事,前两天这尹小姐还五迷三道非他不可,现在居然测姻缘都不带他了,不愧是张大佛爷,就是厉害啊。

    尹新月眨眨眼,写了个“月”字。

    “这月再加一月为朋,再加一日为明,小姐的心上人必是能与小姐聊得来的高朋,他日二人喜结连理,也必是光明坦途,况小姐名中带月,这姻缘亦不会离小姐你身边太远。”齐铁嘴微微笑着说。

    “借齐八爷吉言,新月先谢过了。”尹新月虽不太信这个,但听到好话心里也开心,忍不住想逗逗这个八爷,“可是我怎么记得,当日在北平,八爷亲口说我与佛爷是天作之合,正桃花的姻缘呢?”

    “啊,这个,是......”八爷都忘了,自己在北平这话可没少说,为了这个,佛爷那冷飕飕的眼刀子也没少吃,可叹那时候他还没开窍,只当是佛爷不信命,后来才知道,佛爷那是再给他记账啊,一笔笔都在床上讨回来了啊!

    没想到,这新月小姐也记账,八爷真想回到火车上抽自己俩嘴巴子。叫你多嘴!

    硬着头皮也要把话圆起来,这是齐铁嘴作为算命先生的修养:“齐某这话可能有些直白,还望小姐见谅。月字属阴,小姐与佛爷的桃花确实正桃花不假,但它属阳,阴阳不合,不过镜花水月,过眼烟云罢了,小姐的红线还在后面呢。”

    齐铁嘴擦擦脑门上的汗,总算扯回来了,一抬头,面前的小姑娘竟然说哭就哭了。

    “哎哎,老八这是哪里说错了,都怪我,别别别哭啊。”

    八爷手忙脚乱地刚把擦汗巾子递过去又赶紧拽回来,翻出块干净手绢递过去。

    “呜呜,我要是在车站看见他第一眼,就知道这是镜花水月一场就好了。”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鼻尖都红了,“都怪你,你都算出来了怎么不提醒我啊。”

    不愧尹大小姐,这胡搅蛮缠的功力也是一流。

    “小姐莫怪,齐某只是算命的,说一半留一半是祖训,况这番镜花水月,尹姑娘也不是全无收获嘛。”八爷心虚得很,最后这半句话几乎没音。

    “确有收获。”尹小姐擦擦脸,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比如我知道了男人和男人也能在一起。”

    八爷吓得一哆嗦。

    “别那么紧张啦,我很开放的,就像你们长沙人一样。”尹小姐自我修复能力一流,有点坏笑着凑过去问八爷,“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啊?”

    八爷还没来得及为“长沙人”正名,就被凑过来的女儿香闹了个大红脸。

    “没什么开始啊,反正就......”八爷往后避了避,吭吭哧哧不知怎么说。

    “你俩是怎么认识的啊?”尹新月突然很好奇,佛爷那种人,也会喜欢人吗?还有眼前文质彬彬的算命先生,他是怎么喜欢上那个霸道的人呢?

    “就是日本人绑了我,佛爷把我救了。”齐铁嘴尽量用最简单的话回答了问题。

    “你喜欢他就是因为他救了你?要是别人救了你,是不是你就喜欢别人了?”尹新月不太明白。这和话本子上、电影里演的一样啊,英雄救美,可是这个问题她一直也不明白,问别人却从来没人愿意和她讨论这些“小姑娘的奇怪想法”。

 

    没想到眼前的算命先生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会儿,然后推推眼镜,看着她说: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如果那天救我的是别人,我会不会喜欢上他。后来我想,就算有人救了我,他能像佛爷一样沉稳睿智,胸怀天下吗?他能像佛爷那样不顾自己安危,不管多危险都拿命护着我吗?他能像佛爷一样我想吃什么就给我买什么,可劲宠我吗?要是有的话,我可能也会喜欢上他。但是,就算有那个别人也是佛爷啊。所有标准本身都是佛爷啊。”

    尹新月托着腮,听得分外认真,还从来没有人给她讲过这个。

    受到小姑娘眼神的鼓励,八爷呷一口茶,继续说,“我以前觉得,喜欢上一个人是道。是自然。是遇见。是天命。后来遇上了佛爷,你也知道,他是不信命的,可我信啊。我算出来你和他是天作之合,就认准了我们之间不可能,但是佛爷告诉我,他的命就是用来破的。你看,他喜欢我,和救没救我没关系,和天命也没关系,只和我有关系。我呢......”

    八爷不好意思地又喝口茶,“我喜欢他,也和遇见没关系,和天命没关系。每天在街上走的有千百人,长沙城有千万人,世上有万万人,就算把这万万人都遇一个遍,我喜欢的还是他。”

    “嗯,懂了吗?”

    尹新月眼里闪着齐铁嘴看不懂的光,激动地点头。

    这场镜花水月确有收获呢。

    “咳,字测完啦,我给你写个平安符去?”八爷有些受不了这炽热的目光,转身去写符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想赖在他家的尹新月大小姐,八爷擦擦汗。

    累的哦,这年头小姑娘太不好惹咯。

    一转头,看见一个影子立在他堂口前的大树底下,影子看见他转头,慢慢走出来,军装板正军靴锃亮,不是张启山是谁。

    “听说,有人就算把世上万万的人都遇一遍,最喜欢的还是我?”

    “唔唔,这个......”八爷没想到这话偏被佛爷听了去,登时脸颊发烫,耳朵都红了。

    “唔!”

    佛爷吻了上来。

    他在他刚喝过茶水润的唇上辗转,掠夺走他每一分空气,直到那人脚都软了,懒懒地歪在他身上。

    张启山索性将人打横抱起,往屋里走去。

    怀里的八爷被扔到床上的时候方才想起那一卦:皮肉之苦。

    “哎哟,佛爷你轻点啊!”

 

    “老八。”

    “嗯?”

    “老八,我不用把世上万万的人都遇一遍,我就是喜欢你。”

 

    迷迷糊糊地,齐八爷躺在床上好像瞧见院子里的花开了。

评论(9)
热度(232)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懒得开花 | Powered by LOFTER